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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韩莎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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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今年5月的CBA总决赛后,失控的浙江球迷喊出了“穷鬼,滚出浙江”,这样带有地域歧视意味的不文明话语,引起了所有人关注。
(网络图片,与内容无关)
事实上,浙江球迷的这些话,也引起了大家深思。曾经的东北是共和国长子,也有着新中国初期最为完善的工业体系,可是现在的东北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成为了别人眼里的“穷鬼”呢?
一、东北——曾经的共和国长子
自改革开放以来,大家不难发现一个问题,好像这股改革的春风独独把东北落下了。
在各省份遍地开花的时候,曾经经济最发达的东北竟然不香了,不仅没有跟上时代潮流,甚至连曾经的工业地位也渐渐变得透明。
(沈阳,与文章内容无关)
根据最新数据统计,如今的东三省GDP加在一起都赶不上广东省。这种落差和对比度,让人心里很不舒服,东北人也一样的努力,为什么一直赶不上广东,东北到底输在了哪里呢?
毫无疑问,东北是全国土地最为肥沃的地区,在农耕为主要经济来源的时代,有着独特优势。所以有了早期的“闯关东”,即便东北严寒气候差,依旧有人发了大财。
东北转型工业地区,实际上还是因为日本人。之前的时间不算,从“九一八”事变开始,到抗日战争结束,10多年的时间里,日本人几乎将这里当成自家一亩三分地经营。
(1948年沈阳老照片)
为了将东北打造成全方位侵略中国的大后方基地,日本人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。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工业设施的配备,从机械到技术,再到配套设施,全部按照当时最先进的来。
以煤炭挖掘为例。根据上世纪40年代的数据显示,当时东北地区的发电量已经达到了107万瓦,占全国总发电量的8成左右,钢产量也达到了49万吨,占全国总量的9成以上。
可以这样说,当时不论钢铁还是发电,如果可以,东北的夜晚甚至可以做到比上海还亮,盖的楼可以比香港还高。
(1939年时的东北铁路修建)
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全国最为发达的铁路线,不仅皮实耐用,而且里程远,从锦州一直铺到了现内蒙古呼伦贝尔地区。
凭借着这些优势,东北地区成为了当时中国工业中心,也是新中国初期的建设基础。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到建国。
抗战结束的第一时间,在我方还未完全接收东北时,大量的装备和机械就被苏联人拆走了,当然交通设施还是留了下来,却即旧动摇了根骨。不过东北的工业基础还在,也就意味着经济实力也会在新中国成立后处于全国领先地位。
(1932年的哈尔滨)
得益于工业的发达和经济的充裕,东北是当时中国极为特殊的存在,甚至在建国前,一度有人建议将新中国的首都定在哈尔滨。
即便是在新中国成立初期,东北的工业地位也没有丝毫动摇,这种底气是其他地区和省份没有的。甚至连1956年开始的“一五计划”,也将东北当成了中心,在首批150多个苏联援助项目中,以东北为中心的就占到了将近60个。
这一时期是东北经济的腾飞时期,以鞍钢、沈飞等知名企业为主的大量工业企业成立崛起。以工业为中心的多领域齐头并进遍地开花,在这一时期东北的GDP 甚至占到了全国的8成以上。
(沈飞老照片)
这种持续领先的优势一直持续到了改革开放,随着改革春风吹满地,东北的优势几乎在一瞬间就不复存在了,陨落之快令人咋舌。
随着沿海地区的崛起,东北再也无法保持领先的地位,很快就被经济特区碾压。更具有开拓意义的新时代开启,标着着东北这片老工业基地彻底走下神坛,中国的经济也不再仅仅依赖工业产业的“一家独大”。
二、“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”喊了几十年
根据2020年中国营商环境报告显示,在全国290多个地级以上城市中,东北地区没有一个城市能前10名,连三省省会都排在了40名开外。
(大连)
数据之下见真章,也进一步说明了东北的营商环境之差,已经到了十分夸张的地步。与之伴随的便是在东北几乎成为了资本的滑铁卢,想要进东北做生意,那得需要一定勇气才行。
其实从这件事中,可以侧面反映出东北为什么会被人说“穷”了。比起开放且紧跟时代步伐的江浙沪地区,东北的经济发展虽然没有垫底,但呈现的也是来气横秋的疲态。
以工业为例,“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”的口号喊了几十年,从90年代后期初见颓势,到了现在被其他沿海省份甩在身后,东北始终没能再度振兴。
(东北工业老照片)
这种情况并不是一蹴而就,而是多种原因作用的共同结果,再加上没有跟上时代的脚步,导致了东北经济停滞不前。
首要原因就是东北的工业基础已经不牢固了。东北工业发家,制造业是强项,以为依靠雄厚基础就等于端上了铁饭碗,一辈子吃穿不愁。
但这种想法在当今时代早就吃不开了,现在工业强调的是灵活转型和自主创新。东北地区缺乏竞争力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,但最根本的问题是缺乏创新意识和能力。
(上世纪50年代的鞍钢工人)
这也就说明了,东北在技术储备和研发能力上有所欠缺,这是地域和曾经地位留下的缺憾,并不是人为的墨守成规。
所以想要改变这种情况,目前要做的就是着力培养专业高端人才,让新一代人才进行创新改革,抓住时代机遇,整合现有资源。
其次是计划经济带来的根深蒂固的影响,以上世纪70年代末到改革开放之前这段时间为例,最高光时期GDP排名前十的城市,有四个来自东北。
可到了90年代,东北上榜的城市一个都没有了。
(上世纪80年代的长春)
主要表现就是国企工人下岗,直接原因是国企不景气,迎来了全方位倒闭的低潮期。群众低迷导致生产能力下降,恰恰说明了有时候太过依赖体制,就会消磨一个人上进的动力,或者我们可以将其理解成“装在套子里的人”。
第三是气候等地理因素。以建筑行业为例,我们都知道东北的温度越往北越冷,建筑项目上又讲究工期,冬休的时间越长,工人赚的就越少。
所以就在人员分流上产生了差距,建筑工人们不愿意来东北干活了。在南方一年可以做工12个月,在东北最少的只能干6个月,久而久之单论建一栋楼的速度,东北就已经被落在后面了。
(网络图片与内容无关)
很多对气候敏感的行业也是如此,时间一长东北便开始和南方城市脱节,往往会导致出现跟不上潮流的现象。
最后一点原因是人口流失。这一点没什么难以理解的,东北经济的衰退导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向外省和南方地区,本地建设缺人、缺钱、缺创新。
再加上人口数量的减少,生育率急剧下降,这些现象不仅会导致工业能力减弱,甚至还会影响医疗、交通、教育等公共事业的发展与铺设,直接后果就是税收减少,财政压力加大。
在多种原因相互作用,终于在东北这片土地上产生了“蝴蝶效应”。
(东北轻合金加工厂老照片)
那么从以上几点不足来看,东北想要重新复兴是不是再没有可能了呢?曾经的庞然巨兽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?
幸运的是东北最终等来了一个发展复苏的新机遇,或将改变其在经济发展中乏力的现状。
三、与俄罗斯一起迎接新机遇
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,俄罗斯就开始了被西方多领域封锁、制裁的道路,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寻求突破,那么俄罗斯很可能回到解体之前的窘境。
那么这也就意味着,在西方“恐俄症”的催化下,向西发展已经行不通了。于是俄罗斯做出了具有突破意义的选择——向东看,也就是致力于远东地区开发,和东亚地区合作。
(西伯利亚地区掠影)
中国便成为了俄罗斯绕不开的选择,也是其发展“向东看”战略的主要合作伙伴。中国是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,拥有世界上唯一的完整工业链,国内市场繁荣。
但很多人也开始担忧,东北地区占据如此地理位置,到底能不能打好与俄罗斯“向东看”战略合作的第一枪呢?
事实上,俄罗斯地区与东北地区的合作渊源已久,早在上世纪初,就开始了对远东地区的扩张,沙俄时期的某段时间,甚至成为了东北地区实控人。
(西伯利亚森林)
与东北地区接壤的是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,这里自然资源极其丰富,这里被称为天然的资源宝库,目前已探明油气总储量就达到了惊人的900亿吨。除此之外还有着丰富的渔业资源、和森林资源等。
虽然该地区也有着难以跨越的短板,温度太低开发困难,但这些在当今科技技术面前,并非不可逾越。
在“向东看”战略中,中俄之间的合作主要是在以石油和天然气为主的能源领域。该领域也是俄罗斯的支柱产业,而能源也是支撑中国快速发展必不可少的资源。
(网络图片与内容无关)
所以,中俄两国接壤面积大,又在合作问题上优势互补一拍即合,俄罗斯当然要抓住机遇,进而实现向东看战略。从近几年的数据来看,东北与俄罗斯的合作也渐渐呈现出快速增长的态势。
东北地区是中国的老工业基地,如今虽然不复当初荣光,但根底尚在,再加上地理位置优势,合作的起点就要比其他地区高。
俄罗斯的资源可以直接输入到东北地区,而这些能源恰好又是东北工业产业发展的必需品,俄罗斯国内也有很多企业趋向于向中国发展,并且已经初见合作成效。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,开启合作势在必得。
(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)
最明显的信号就是今年上半年,吉林省率先打开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出海口,在双方当前合作基础上进行了加码。
虽然当前处于合作初期状态,但很多人已经开始预测,俄罗斯“向东看”战略除了给自家经济打开突破口的同时,到底能给东北带来什么。
首先就是能源,大量廉价能源从陆路输油管道运送进东北,第一步就是解决发电、取暖供需不足的问题,这里气温低消耗更高,虽然自身资源丰富,但却始终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。
(管道)
但这种情况在俄罗斯资源进场后,将会得到极大改善,至少不会再出现2021年沈阳大规模停电的现象了。
要知道没有电就意味着没有生产力,停电一天对企业来说蒙受的损失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,可一天时间带来的生产力同样不可估量。
其次就是在能源供给基础上,给东北重工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,尤其是石化生产领域。
这是一项几乎覆盖了工业与民生的全产业链条,作为工业制造的基础,是生产力得以提升的重要保障。在此基础之上,也终于可以具备了与南方打价格战的优势。
(西伯利亚雅库特地区的市场)
最后是抢占西方国家资本退出俄罗斯后的大量空白市场。俄乌冲突后,俄罗斯国内市场迅速陷入低迷状态,在西方的合力抵制下,大量欧美企业撤出俄罗斯,造成了很多行业的空缺。
如今俄罗斯想要重振经济,首先要做的就是填补外资出走的空白,既然欧洲不敢进也不能进,中国企业凭借强大生存能力,几乎可以迅速抢占填补俄罗斯市场。
俄罗斯经济得以恢复,中国又发展了对外经济,合则两利。当然东北地区这次反应迅速,依托几大口岸,与俄罗斯人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,似乎回到了90年代K2带来的红利时期。
(中国)
至于我们将货物卖给俄罗斯后,他又转卖给谁,就不是需要我们担心的事了。只要记住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,不管是东北人做还是其他内地省份加入,都要经过东北作为中转站,再不赚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。
参考资料
观察网.重大利好!东北翻身迎来新机遇?2023.05.17.
人民网.闫占峰:推动东北振兴面临三重机遇.2023.09.20.